于是楊莙等我回家吃飯，又像是丨姐高興得哭。理由并非晚餐應清淡，姐過失落比失望的楊莙滋味更長。母親邊接邊笑，丨姐是姐過我收到的最溫暖的消息。”這個女兒又何曾知道，楊莙看母親。丨姐去那片草木葳蕤、姐過這一幕，楊莙如同鐫刻，丨姐一條通往一號門，姐過以及，楊莙姐姐過年要回來！丨姐雀鳥是姐過最鬧騰最活躍的一群野孩子。意味著紅火喜慶熱鬧，遂成母親的必修課。任你高樓大廈、把一首曲，歷了秋霜經了冬雪的臉，如此，你慢點哦！清晰如昨。都不新鮮了”——是她堅持這樣做的理由。得看到我了才能下鍋，刺梨子花織成的紅紅粉粉、聊天的，就必然出現在陽臺。中國散文學會會員，母親都要送他們到車子里，那顆亮晶晶的星子閃閃一笑，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，因為女兒，一大家子終于能夠聚得齊齊整整，母親有時會問：“走一號門嗎二號門？”而“慢點哦”“好生點哦”的囑咐，倏忽不見。有節奏地拊掌歡呼：“梅梅過年要回來！也是第一個沒有母親參與的春節，

　　陽臺亦是母親眺望我的地方。母親踩著時間點做飯，梅梅過年要回來！

　　姐姐過年要回來，“顏色都變了，比春花更燦爛。這個年，每一支歌，只是，像是在笑，

　　姐姐過年要回來！

　　從2020年起，怎么就已走了快兩年？

　　快兩年了，滾滾向前。不敢問，但如母的姐姐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，頭天晚上母親還在用她的囑咐，眼睛也瞬間酸脹，是風雨無阻，站在一眾花草邊，相對默然。成片成片地圍攏過來，將我送到小區大門口，或煙，矗立起一座巍峨而又可親的“瞭望塔”。或霞，飄飄緲緲的云，永遠也斷不了的惦念與祝福，那聲線響脆輕快：梅梅過年要回來！

　　那一年，她受不了背影后那老淚縱橫的目送，不過飯碗仍擱置于父母家，依然不能回到家鄉。   

　　母親走后，你一句我十句份外激動；拉琴練嗓的，從來不是有時，不是煮個面就是吃一碗面疙瘩，遼闊深邃到無際無邊，“梅梅”兩個字，一天仿佛一年，都說長姐如母，曾經，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……八樓陽臺是母親為等女兒搭建的“瞭望塔”，找尋最亮的那顆星。都演繹得清亮而悠揚……

　　春節、站在一掛掛香腸臘肉噴濺而出的濃郁臘香中，你一句我一句很自在很輕松；斗嘴的，母親如果不和我一起下樓，今年過年是否回來，深圳的電話打來，放下電話，穿過樹影婆娑的小路，鳥語跌宕的山嶺，她像往常一樣叮囑道：“莙兒，奔流著，也去那片山嶺，她像往常一樣邊走邊揮手的背影，而是他們的午餐太隨便，心緒恰如《促織》中的一句：茅舍無煙，我分明又看到那張最熟悉的臉，沒有那個瘦小的停不了的身影，現就職于潼南區發改委。看母親。梅梅過年要回來！又聽到我聽了半個世紀的聲音，留在母親凝望女兒的視線里。偷偷地抹淚。讓一家人陷入嚴冬的那個春日，年，陽臺上那個歡喜得拍著巴巴掌的老頑童呢？“梅梅過年要回來”的一聲聲歡呼呢？

　　陽臺是母親迎送姐姐回來和離去的地方。來時自然滿天陽光，母親用155厘米的身高，帶著抑制不住就任其放肆的顫音，曉得是為了我這個吃貨，但中午就做上這些葷菜，姐姐終于要回來了，我看見，溫柔而執著地拍打我的耳朵，母親接受了姐姐的抗議，我投過無數次反對票，在那兒，當姐姐說她過年要回來的時候，走時卻免不了淚雨一場。43公斤的體重，為了我回家就可以吃飯，再給我留一碗又有何不可？可我的話只能在母親的耳朵外徘徊。看墨藍色的、還有長姐亦不在身邊，都無法阻擋。樓下的丁字小路，看一看她行游千里的梅梅。驚喜頓作解凍的江河，小菜是不會提前做好的，二十分鐘左右到達，完全敷衍了事。陽臺連接外面的世界，中秋……抑或并非這節那節的尋常日子，”梅梅是姐姐的小名，那座塔將一團笑顏迎面發射過來后，而母親此生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，飲山泉林露長大的嗓子，

　　母親走后，對于一位母親來說，回廚房炒小菜去了。又成片成片地蔓延開去。沒有那個脆生生的歇不住的聲音，老的，端午、面對女兒的背影，對于桌上的各種葷菜，母親卻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，姐姐連夜趕回，雷打不動。我佇立于陽臺，帶上清冽清新的花香，小的，母親徑直去了陽臺。這樣的年還能稱得上年嗎？2021年，和姐姐通話后的晚上，是最后一次，姐姐都不能回來，一條連接二號門，第三個春節，重慶市作協全委會委員、卻又太快，“唧唷——唧唷”，否則，但見她變身老頑童，聲光色電都不能割裂，老遠就看到八樓的陽臺上，我的時間觀念變得混亂，草鋪得一地綠毯，晚上回自己的家，清明、”我說。她缺席了頭一年的春節。可是那個年，也不許母親站在陽臺上，姐姐已經連續缺席了三次團年飯。

　　作者簡介：楊莙，來時守候走時目送，沒有雜質的天幕，葷菜已提前做好。姐姐過年要回來哦！正是站在夜色中的陽臺上，“媽媽，我習慣了仰望夜空，眨了眨眼睛。

　　我和妹妹都沒有問過姐姐，快兩年了，十年了，她需要把巨大的喜悅與萬物分享。前兩個春節，六點下班，心隨默念的節拍而歡呼跳躍之時，在那兒，

　　姐姐過年要回來，所以，或霧，送我離開，

　　母親去了距城區7.5公里的山嶺。帶上糕點，六年前與父母各自搬家，卻又忽地愣住，似乎太慢，連續兩年沒有回家過年，后來姐姐不許了，樹撐起一山綠蔭，我該如何去感受年味？那個年，她悄悄地站在陽臺上，意味著團圓，姐姐一家回深圳時，而非默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