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西山紅巖水庫開農莊時，兩棵動過心思想養上兩頭牛，兩棵莊子地方大，兩棵除了種菜，兩棵不干點別的兩棵有點太浪費了。滿院子的兩棵雜草，后面哈薩克鄰居的兩棵牛，受不了誘惑天天來園子里嚯嚯，兩棵趕都趕不走。兩棵與其這樣，兩棵不如自己養兩頭牛，兩棵到了年底還能分些肉吃吃。兩棵選了個周六去昌吉牛馬市場轉了一圈，兩棵不是兩棵太貴就是太貴，沒看上中意的兩棵！可大老遠來了一趟，也不能空手而歸，趕巧看到市場的大門口有賣各種果樹樹苗的。就買了兩顆帶了回去，準備種在莊子里！雖然莊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樹。這兩棵果樹，一棵是棗樹，另外一棵也是棗樹。大約三十公分高左右，賣樹的果農告訴我，當年就能掛果，一棵樹能結個四五公斤，當時看著這三十公分高的棗樹，我表示堅決不信。我記到小的時候農村老家，門口那棵大棗樹遮天蔽日的，但是事實上棗樹是當年掛果的，只是我對這兩顆小棗樹表示嚴重的質疑。不管怎么說已經買了，回去種上再說，結不結果，讓事實說話吧。可惜的是種在農莊里的棗樹也不知道是品種不好，還是種的地方不對，一直半死不活的，到了秋天一顆棗子也沒見著，我分析和光照不足有關系，但八成還是被賣樹苗忽悠了。我將棗樹移了個常年能曬太陽的地方，第二年兩棵樹依舊是病怏怏的，等我將農莊轉出去時，棗樹也壽終正寢了，用詞不對，應該是中途夭折合適些棗樹好有個傳說，我特地去查了查，相傳，中秋時節，黃帝帶領大臣、侍衛到野外狩獵。走到一個山谷的時候，又渴又饑又疲勞。突然，見到半山上有幾棵大樹，樹上結著誘人的果實。大家連忙奔過去，搶先去采摘，吃起來酸中帶甜，分外解渴，疲勞都被忘在了腦后。大家連聲說好，但都不知其名，就請黃帝賜名。黃帝說：“此果解了我們的饑勞之困，一路找來不容易，就叫它找吧！”后來蒼頡造字時，根據該樹有刺的特點，用刺的偏旁疊起來，創造了”棗“字。
回到園子里，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，把棗樹種了下去，看看也太不起眼了，還沒有旁邊蒜苗長得高呢！老爹說棗樹長得可慢了，外婆家門口那顆碗口粗的棗樹，都有六十多年樹齡了。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？記得零一年我回老家的時候，那可棗樹還在，看上去也就碗口粗細，夾雜在眾多樹中間，看上去不是很起眼。那時外婆還健在，外公兩年前先走了，走的很突然，遠在新疆的我們誰都沒能見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。看著門口那棵棗樹，問外婆：“我小時候門口那顆大棗樹去哪里了？死了？還是被人砍了？這棵是后來種的么？：”外婆笑了，說：“你小的時候也是這可棗樹，這棗樹年齡比你媽還要大一些呢。”外婆自然是不會騙我的，但我還是有點疑惑，眼前這可碗口粗細的棗樹，和我記憶中的那棵參天大樹相去甚遠，怎么也聯系不起來。后來我看了馮小剛的自傳《我把青春獻給你》才恍然大悟，其中一段是這么寫的：禮堂前廳給我留下的印象是寬敞華麗，但長大以后故地重游才發現，實際空間非常狹小樸素。令我對兒時的所有記憶都產生了懷疑。孩子的視角和大人是有偏差的，就像我小的時候看門口的宋劍湖好大好大的，這次回來看來不過是一個大水塘而已。但不可否認這可棗樹在我對童年越來越模糊的記憶里，印象太深刻了！究其原因還是和吃有關系，小屁孩心思單純，什么都可以記不得，唯獨吃忘不掉。也就是大人對自家孩子常掛在嘴邊的那句：記吃不記打。小時候老家常吃的水果就那么幾種，甘蔗，楊梅，菱角，棗。前面幾種都是生產隊上的，不是想吃就可以吃上的。只有這個棗樹是自家的，割資本主意尾巴幸存下來的。每當棗子掛果時，幾乎天天蹲在樹下盼著，盼著什么時候能熟，那段時間覺得日子過得好慢的呀，心里猴急猴急的，恨不得能用眼睛把它剜下來。棗子經不住我那熱切的目光，終于快熟了。這時早已按耐不住了，躍躍欲試的！就想著管他熟不熟哦，有棗沒棗先打上幾桿子再說。外公也受不了我了，只好把竹竿拿走，目光炯炯的盯著在樹下，防著我們這幫小小子。老天偶爾也開開眼，成熟的棗會掉下來幾顆，幾個小孩跟惡狗撲食一樣撲了上去，搶的烏煙瘴氣，搶上的得意洋洋，沒搶上的垂頭喪氣。終于把棗子盼成熟了，幾個孩子喜氣洋洋在樹下拉一大床單，外公揮動桿子，棗子和下雨一樣，噼里啪啦掉了一下來，有些落在了地下，忙不顛的不便往床單里撿，往嘴里塞！大人們不在制止了，只是笑呵呵的看著！打下來的棗子東家分一點西家分一點，也剩不了多少！分到我這一小口袋棗子，用手緊緊地捂住衣口袋！生怕它跑了。然后跑回家找個穩妥的地方藏了起來，不能一次吃完了。抓上一小把，跑到后面的竹林里，幾個小孩躺在大青石上，仰頭看著透過竹林藍藍的天，一顆一顆慢慢的吃著，把棗核小心翼翼的收好，希望明年能自己種幾棵棗樹出來。聽風刷刷的掠過竹林，聽著蟬鳴鳥叫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。這一覺醒來就四十多年過去了，老家早已物是人非了，地和房子早已經被征購了，大家都成了城里人，那棵近七十年的棗樹，估計也難以幸免，到黃泉之下陪我外公外婆去了。現在中國最好的棗子在新疆，什么哈密貢棗、和田玉棗、若羌灰棗！論口感，自然是比小時候吃的棗要好太多，只是感覺大不一樣了，外公外婆帶大的孩子是幸福的孩子。可惜的是這兩顆還沒蒜苗高的棗樹也不知道是品種不好，還是種的地方不對，一直半死不活的，到了秋天一顆棗子也沒見著，我分析和光照不足有關系，但八成還是被賣樹苗忽悠了。我將棗樹移了個常年能曬太陽的地方，第二年兩棵樹依舊是病怏怏的，等我將農莊轉出去時，棗樹也壽終正寢了，用詞不對，應該是英年早逝合適些。迅哥家的棗樹是否安好？ |
